蘆葦竹與銀杏樹
撰文:悟空
去年暑假,行哲和女兒、太太在故鄉帶回了兩棵蘆葦竹與銀杏樹。這兩種都是故鄉蘇北地區的特有植物,一半送給了爸爸,種在自家的陽台上。另一半帶回了香港,徵得樓下公園管理員的同意,將他們種在公園的池塘旁。
來了新朋友,行哲的晨運項目中就自動多了一個活動 – 就是天天去看看新朋友的生活狀況,是否適應新的環境。去年整個秋天和冬天,看著他們長出了新芽然後又凋謝了。行哲心裡擔心他們能不能夠存活下來。回頭又想:要是真的不能存活下來,也算是天意。每個生命都有他的軌跡,我雖然很想他們適應新的家,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要克服呀!雖然如此,行哲每天依然去看看他們,日復一日,心裡默默為他們打打氣,偶爾為他們除除草和澆澆水。
女兒也跟行哲去看過他們一兩次。行哲跟女兒講:你跟他們講講話啊,他們聽得到的,會很開心的。女兒聽來一知半解,然而還是照著做了。之後看到他們沒有太大的變化,就沒有再和行哲到公園了。
上兩個禮拜出差,半個月不見,行哲回來看到他們長大長高了不少,春天果然是個生長的季節!心裡滿懷喜悅!
看到銀杏樹嫩嫩的綠芽給旁邊的灌木擋住了陽光,行哲偷偷地將灌木的一半枝葉折斷了。折斷灌木的一剎那,心裡就矛盾了:銀杏樹和灌木都是植物,美化公園用的。銀杏樹是我自己移植過來的,特別有感情,然而,這是否就代表我可以犧牲灌木的生存權利?人生有很多的兩難選擇,大部分時候都難以做到兩全齊美!銀杏樹比較稀有,是活化石,要讓它長大,讓更多的人欣賞到它長大後的豐姿。灌木比較平常,隨時隨地都能夠看得到,也只能委屈他們了!行哲對著灌木被折斷的傷口,無奈地說了句對不起, 好讓自己心裡好過點!
剛過去的週末,行哲帶女兒再次去看蘆葦竹與銀杏樹。蘆葦竹長的比女兒高了好幾個頭,女兒很是興奮,搶著問他們是否生活得很開心!然後點頭晃腦地代他們回答道:是啊,很開心啊,這裡有水又有陽光啊!行哲也笑了:小傢伙的領悟能力真高,去年無意中教她的和植物對話,她已默默記在了心裡!行哲告訴女兒,等到秋天的時候,蘆葦竹就會開花了,鄉下牧童們的笛子就是拿它的花梗做的!女兒急了:不要啊,我不要摘他們的葉子和花啊,他們會痛的!
悟空
少見有人如此對植物有情呢,我也很欣賞你敢於作出要求,最終因而得到大廈的同意,可以在家附近種植喜愛的植物,這給了我一個提醒呢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