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奶村 (3) 職業觀

撰文: 天上人間
上文肯定了“性服務者”對市場的貢獻，本章嘗試走進“從業”者的角度，探討她們的世界。

“小姐” 是“性零售”, “二奶” 是“性承包”, 二者都是高危職業. 首先法律上是明文禁止“色情” 和“重婚” 行為的, 一旦遇上公安派出所查房查戶口之類的, 吃虧的先是女孩們自己. 其次“客人” 良莠不齊, 背景複雜, 弄不好, 隨時陪了夫人又折兵. 三是心理負擔大, 自尊感極低– 女孩們是打死也不願意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她們從事這樣的行業的, 一切都得偷偷摸摸; 錢是賺到了, 卻總覺得抬不起頭做人! 寄錢回家，也要想個好理由去解釋錢的由來。

“髮廊”, “桑拿按摩” 和“卡拉OK夜總會” 的“小姐”是個“吃青春飯” 的職業, 一般超過25歲, 基本上就沒有市場需求了. 長期的日夜顛倒, 飲食不定, 體能的消耗十分驚人, 不消半年, 原本青春可人的樣貌就會明顯地添上了滄桑和幾分風塵. “小費” 也不是完全屬於個人, 公司要收制服和管理費, “媽咪”要抽佣金, “小姐”隨時只能獲得一半的服務費. 精神的壓抑, 情緒的起伏, 每天要靠菸酒甚至“毒品” 來麻醉自己, 才能勉強堅持下去. 心靈上的枯竭和空虛,
實在太需要滋潤和慰藉。 “姐妹們”來自五湖四海，勾心鬥角難免，想交知心的朋友比登天還難。認真找個男朋友吧，又怕人家瞧不起, 於是就暫時養一個“小白臉”, 權充“男友”, “保鏢” , “打雜” 和“性發洩” 的角色. （“小姐”們視和客人的性行爲為交易，和“男友”的性交才叫“做愛”。）

固定給人包養的“二奶”, 比較起來要“輕鬆” 一些, 起碼不用給人抽“佣金”, 也沒有要按時上班的拘束. 一段關係能夠發展到“被包養” 的階段, 雙方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感情的因素存在, 可是關係又明擺著沒有基礎, 也不會有將來, 慢慢就會陷入“猜疑”，“嫉妒”, “盼望”, “失望”, “分離” 和“難捨難分” 的痛苦旋渦中. 男人或許會用和太太“離婚”
的幻覺暫時穩住或迷惑“二奶”, “二奶” 雖然心有不甘, 卻也只能“無可奈何” 地被“拖延”著. 直到有一天, 雙方知道“再拖也拖不出個明天”, 好一點的會“和平” 結局, 有能力、有良心的男人會給一筆“分手費” 作安撫, 讓“二奶” 另尋歸屬. 不好的男人, 可能索性一走了之, 從此音訊全無. 在目前經濟不佳的形勢下, 屬於後者的案例特別多.

相對“工廠妹” ，“小姐” 和“二奶”屬於“高收入” 一族, 事實上是否如此“富貴”, 卻真的要看個人造化. 前面說過, 後兩者的“成就感” 和“自尊感” 都特別低, 對自己的生存價值，生命意義和前途十分負面. “高消費”或“亂消費” 往往會成為她們購買別人的“認同感” 的自我痲醉方法!

內地的社會有一個觀念, 女孩超過25歲不嫁人, 就是個大問題, 全家人會著急幫忙安排相親, 找對象. 於是乎，25歲對“小姐” 和“二奶” 就是一道“職業”生涯的催命符. 浪跡在外數年，身心早已疲憊。很多人就在這時自願或被逼結束在外的“人肉” 生涯, 打道回府.

回家後的生活, 肯定不若在東莞、深圳般“多姿多彩” , 要重新適應家鄉的“平淡”, 要降低自己的生活標準, 是個心理障礙! 家鄉的男人, 不像外面的男人般“見多識廣” 和“財大氣粗”, 要和這樣“土” 的男人相處一輩子, 打心眼裏就千百個不情願 .

不願回家過苦日子，過了年齡，又乾不了“小姐”的，索性升級做“媽咪”， 自組團隊，改以“佣金”維持生活。很多“媽咪”會利用自己在外的“光鮮”生活作幌子，從老家帶年輕的姑娘出來，擴充旗下“小姐”隊伍陣容。這就是爲什麽這一行，新血縂供應不斷的其中一個底緼。

自由自在的“小姐” 和“二奶” 生活過慣了, 要適應一般的工作也不是個容易的事。單説收入，相對以前的“小費”或“家用”, 普通工作的薪水是“少得可憐”. 一般的女孩會利用自己的“積蓄” 開個小店, 賣衣服, 賣精品之類的.可是, 畢竟沒有營商的磨練, 失敗告終的居多. 於是不消多久, 錢也花光了, 人也要認命了, 最後打囘原形，就隨便找個“自己不討厭” 的就算是“嫁”了. 好命的從此歸於平淡， 相夫教子， 幾年在外的“經歷” 變成心底永久的不可告的秘密回憶! 不好命的，一旦被要面子的丈夫或婆家知道了過去，就算不離婚收場，從此在家裏也就失去了“話語權” 。男人這種動物，説到底還是傾向於用下半身思考的。他們可以接受自己和人家的老婆或女兒去鬼混，卻絕不接受外人和自己的老婆或女兒去風流！

那麼女孩們辛苦漂泊在外做“小姐” 和“二奶” 的收穫到底是什麼呢? 也許有人會說是“起碼也曾經精彩過和見識過!” 筆者在此講述的都是一些比較“幸運”的例子, 一些沾上毒染, 得了性病，成了未婚媽媽的例子實在多不勝數,
這些女孩們最後的結局，報紙電視上天天都有，看了叫人心酸!